月份彙整: 2010 年 9 月

巴塞

La merce 的最后一晚,Plaza Espana 的盛大烟火音乐表演,我当时曾暗想,就算只为这一场表演,在巴塞也是幸福的。巴塞确实是一个神奇和充满活力的城市,有着自由不羁的生活,慵懒活泼的海滩。只是如何孤独地去品味快乐,我还是没有做到。还好这里的人都是热情和助人的。走在城市的角落时,异乡异客的情绪却又止不住的泛滥。

为report抓狂的一个下午,以后还会天天有。只是丢自行车的下午,以后不会再有了。就是那样凭空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巴塞的小偷是猖獗的,城市各处都是自行车的残骸,车轮,车架,被锁锁在柱子上。只是我没想到,三个锁,而且在学校门口,也会这样凭空消失。后悔当时没有买最贵最粗的锁。

心情很差,却又不是出奇的差。想要发泄,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Ettercap MITM攻击详细教学

Ettercap是一套举世闻名的软件,被广发使用与MITM攻击。今天我主要是介绍其中的arp poison攻击,只要跟着我下面的步骤来做,大家都能截听到对方的密码。

预备条件:

  • 一张支持packet injection的网卡。这个大家可以上网搜一下,我使用的是TP-LINK TL-WN321G。
  • 安装好ettercap

步骤:

1. 打开/etc/etter.conf。找到redir_command_on那一段,你会看到他已经写好了Mac OS和Linux版本的命令。Linux下面又分开了ipchains和iptables两个。根据你自己使用的OS和软件,将相应的命令uncomment掉。我使用的是Linux和iptables,所以将那两句前面的#号去掉就可以。

2. 在命令行输入“echo 1 > /proc/sys/net/ipv4/ip_forward”。这句命令的意思是启用Linux的ip包转发功能。不用这个的话在arp poison成功之后对方就不能上网了。(因为你没把包发出去,成了个黑洞)

3. 有时候,你使用的网卡预设的MTU可能过小,导致之后不能成功转发目标与网关的IP包。所以最好将MTU改成1500以上,在命令行输入“ifconfig wlan1 mtu 1500”。将wlan1改成你的网卡。

4. 打开ettercap。选择“Unifed Sniffing”,输入自己的网卡。

5. 扫描网络上的主机。选择“Scan Hosts”,之后打开“Host list”。将网关加到target 1,目标机器加到target 2。

6. 选择“Start Sniffing”

7. 开始MITM攻击。选择“MITM attack” –> “Arp poison”

8. 你应该已经能窃听到对方的密码。

9. 停止攻击。选择“MITM attack” –> “Stop attack”。 之后选择“Stop Sniffing”。

到目前为止,你已经掌握了一堆密码了吧。大部分人遇到的问题都是arp poison成功之后对方不能上网,从而被人发现有可疑。这问题的原因就是我上面提到的没有开启ip包转发功能,只要把该功能开启,这个攻击就会神不知鬼不觉了。

欢迎留言讨论。

南方周末:世博奇观丢尽中国脸

世博固然是一场盛会,但它只是一个国家成长历程中的一 个节点,我们记录这期间发生的尴尬,并不心怀恶意。

所谓的“文明”从来指的不是老百姓是不是随地吐痰、大小便,而应是生活在其间的公民如 何自主地改造生活,如何生活得更加从容、克制、理性而有尊严。

探讨文明现象,不代表我们用柏杨式的文章对国人“横加”指责,我们更愿意由此展开对一 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治理方**的探讨。

直面尴尬,心怀美好,改变随时随刻可以开始。

作者:陈鸣、(实习生)刘高阳

上海世博会,又一个属于中国的时间。在展现城市文明的同时,这 个横跨浦江两岸的巨大园区本身就是一个存在184天的微型城市。游客将与现代场馆共同构成这次展示。

“城市让生活更美 好”,然而,行走在这个临时城市里的游客却正在让这个系统濒临崩溃。

失控的“热情”

在经历了最初的好奇之后,很多外国场馆工作人员对中国的好感被冲刷殆尽。

两个月前,阿娜斯塔西亚(Anastasia Yevets)对上海世博会充满了期待,而如今,她的心情却比上海连绵的梅雨更加糟糕。

这个来自白俄罗斯的姑娘和她的同事们正在目睹一场“灾难”的发生——他们的场馆越来越像一个动物园。中国游客们在场馆里大声喧哗,接打电话,拿起相 机对 着每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狂拍。“有时候,中国人一手猛拍着桌子,一边对你喊着嘿!嘿!嘿!他们想喊我合影,却让我觉得自己像只被围观的猩猩。”最令阿娜斯 塔西亚难以置信的是,几天前,一位中国老太太甚至放任她的孙子在场馆的正中央拉了一坨大便。

处于震惊和崩溃边缘的并不仅仅是阿娜斯塔西亚。

在古巴馆,Shela Borges Glez见到了令她不解的一幕。一开始,她们在墙上划出一小块区域供游客留言,但是,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候,汉字 就像蝗虫一般疯狂地覆盖了整个场馆的墙壁。中国游客的热情程度显然令这些加勒比海居民猝不及防,甚至连Shela的办公室都不能幸免,在玻璃门上,中国人 写满了“XX到此一游”和“XX我爱你”之类的字样。在数次清理之后,Shela和她的同事放弃了努力,每次擦完不久,中国人又将攻占他们的玻璃。他们只 好贴出“禁止往墙上涂画”的告示,以这样的形式为自己一开始的错误决定埋单。

世博园里发生的这一切,就上海的雨季一样,无休无止,令人心生厌倦。

埃及馆的Tahany刚刚从开罗飞到上海来接替她同事 的工作,那位好心的前任馆长提醒她“一定要看好我们的石头!”场馆里摆的雕像都是公元1000多年前的文物,其中包括有“阿蒙霍特普四世的巨像”和“爱神柱”之类的珍品。

这些从开罗运送过来展品大部分没有加装防护罩,“因为在我们国家没有人会去摸文物,因为那是一种犯罪行为”,但很快,埃及馆的大部分工作人员不得不放弃原 先安排的工作,他们每两个人守着一处雕像,并拉上围栏,阻止每一只靠近的手掌。一个中方工作人员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埃及人迅速地学会的第一句汉语不是“你 好”,而是“不要摸”,每天念咒般地重复上百遍。

在捷克馆,游客们一度像苏联红军攻占柏林德国国会大厦一样纷纷爬上圣约翰·波穆克的青铜像,直到铜像被护栏围了起来。在孟加拉馆盖章,一位黑人工作人员面 色冷竣,机器人一般地只重复说一句话:“排队,排队,排队,排队……”。

在经历了最初的好奇之后,很多外国场馆工作人员对中国的好感被冲刷殆尽。

“他们刚到上海的时候,看到那些宏伟奇特的展馆,都是‘Wow’的惊叹,觉得中国人很了不起,而在见识了中国游客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讨厌中国人。” 和那 些面对人山人海的中国不知所措的朋友们不同,阿娜斯塔西亚算是半个“中国通”,她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做“梅芳”。然而在学习汉语三年以后,她突然发现不知该 如何向自己的朋友解释这样一个复杂的中国。

在梅芳的朋友里,很少有人像她一样游历过中国贫穷的乡村和小城镇,更不用提理解眼前这些操着各类不同口音的人做出种种“失礼”举动的原因所在。“我经常告 诉朋友们,不是所有中国人都是这样。”

但即使是梅芳,也很快失去了耐心,她的眼睛在无数次突如其来的闪光灯照射后开始干涩胀痛,有一天因为制止游客插队,一个中国男子用地图狠狠地拍打了梅芳的 手臂,这次袭击让她委屈得哭了起来。在中国小孩在场馆中央大便之后,白俄罗斯馆终于用巨大的围栏把中央的圆形场地围了起来。

守不住的场馆

作弊与反作弊,破坏与反破坏,偷盗与反偷盗,成了一场每日上演的拉锯战。

当“梅芳们”在场馆里焦头烂额的时候,蔡雯俊和她的同伴们也在人潮中努力站稳。她来自华东政法大学,是世博文化**的一名志愿者。很多时候她被调配到北门 疏导人流,在这个出口,人群被分成两队,一队通往六楼参观,一队则直接出馆,两个队伍中间用隔离带隔开。很多时候隔离带和志愿者的引导被视若无睹,只有在 发现走错了之后游人才返过来要求志愿者让他们原路进馆。“他们既想不受控制地乱走,又丝毫不愿承担走错的后果。”

连不明国情的外国工作人员也很快明白,“过度热情”已经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除了不讲礼貌和规则,更多千奇百怪的状况从第一天开始,从场馆的入 口处,就层出不穷——一位法国馆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最初的几天他们像目睹奇迹一样,看着那些从绿色通道坐轮椅进入的游客一进馆就纷纷站立起来行走。

破坏规则的好处显然十分诱人——当别人还在排两三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队时,绿色通道上的人员却可以在二十分钟内进馆,而且还能捎进一个“护理人员”。在 一些场馆门外至今可以看到为数甚众、真假莫辨的残疾人排起长队。

“有一次,一个有着强壮肱二头肌的中年男子坐在轮椅上,很疼似的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臂,却告诉我们他患的是小儿麻痹症。”一个在沙特馆门口协助维持秩序的志 愿者说。一些明显已经接近10岁的孩子被父母安排坐进了婴儿车,以此换取不排队的特权。

在经历了最初阶段完全开放的姿态之后,很多场馆开始小心调整收缩他们的策略。所有试图由绿色通道进馆的老人、孩子和残疾人都被要求出示相关的证件,一些明显有作弊行为的游客被挡在通道之外。

但这只能挡住一部分人,精明的游客们依然能够掏出各类红绿缤纷的证件。有的家庭为了让一家老少都能通过,在场馆门口精心商量着如何分配手头的老年人身份 证、残疾证和婴儿车。这看起来像是一盘跳棋游戏,任务就是一堆棋子搭上另一堆棋子的顺风车,从而跳到场馆的那一边去。

即使作弊失败,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通常被戳穿了之后游客们还一边大骂工作人员,一边离开,脸上不但没有惭愧,反倒对我们有不通融办事的鄙夷”,一位来自江西科技师范学院的工作人员愤怒地说。

进入场馆内部之后,游园狂欢才刚刚开始。在捷克馆,一个名为“捷克明珠”的视觉装置吸引了游客围观,这个由5个巨大玻璃面组成立体屏幕璀璨明亮,令 观众仿 佛触手可及。开馆之初就不断地有游客用脚磕打玻璃,他们只是想知道屏幕到底是不是玻璃做的。于是一个专门的工作人员被派在此处专门制止人们的破坏行为。

在摩肩接踵的嘈杂环境里,偷盗与反偷盗,也成了一场每日上演的拉锯战。

在泰国馆的最后一个参观环节是放映一部3D的电影,场馆内的设施会随着电影场景洒水和喷施香气,显然十分钟的尖叫体验令很多观众沉醉其中,于是,他们决定 趁混乱把3D眼镜捎回家去。

泰国馆的解说在每场电影结束时都会向游客们恳求:“这个眼镜在家里看电视是不会有3D效果的,我们的眼镜已经越来越少,请您不要拿走。”但结果令人 无奈, 泰国馆馆长Saranpat Anumatrajkj向南方周末记者抱怨,馆内的3D眼镜每天以5%-7%的速度丢失,“每放一场电影大约会损失10个, 而我们每天大概会放50多场电影。”

在中国铁路馆,3D影院的200多个座位如今只能坐100多人,原因是3D眼镜被偷到只剩这么多了。

香港人似乎对3D眼镜遗失的可能性有更充分的预判,他们直接在眼镜上贴条形码,在场馆出门处设立安检门,任何试图带眼镜离开的人都会引起机器的尖锐叫声。 尽管如此,人们并没有放弃努力,安检门因此每日鸣叫不已。

比眼镜更小的物品更适合被带走,在波黑馆,狭长走道上的液晶电视上的8GU盘被游人尽数拔光,最后馆方不得不把数据盒藏起来,通过USB线再连接到电视上。

也有人尝试更有挑战性的目标,6月27日下午,波黑馆的两名中国游客从严密封闭的玻璃壁橱里成功地偷出几件嵌有珠宝的首饰,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幸运的是另一位游客在离馆前及时地举报了他们。

盖章族的围攻

“他们做的就是盖章盖章盖章盖章……”中国人自己打了起来。打斗密集地持续了一两天后就没再发生,因为印章也被偷走了。

“世博会的主题曲应该是一片笃笃笃的敲章声。”突尼斯馆的Anis Basti调侃道。世博护照,这个起源于1967年蒙特利尔世博会的玩意儿从来没像在中国这么火爆过,这令他根本无法理解。

围绕世博会赚钱的黄牛们开始提供盖章服务,游客只要在门口等待,黄牛入馆盖章,最后收取一笔数十元的手续费。

场馆有冷热门之分,而在盖章这一事情上,每个国家的场馆终于实现了“平等”。在只有6个房间的乌拉圭馆,为应对盖章的人流,其中一半房间被改成了盖章专用 房。在泰国馆,铜、木、橡胶等各类材质的印章则被悉数敲坏。

中国游客的狂热在盖章上终于全面爆发。在丹麦馆,游客为争夺印章而与工作人员发生**,这被拍成视频传到了网上。爱尔兰馆的印章被当场抢去,原因是工作人员拒绝为同一个人盖数十本护照,于是游客决定自己动手,最后爱尔兰工作人员不得不报警。

拒绝这些长时间排队的中国游客的盖章要求时常要冒一定风险。“死爱尔兰鬼”、“死丹麦鬼”、“死法国佬”……各种口音的咒骂足以令人崩溃。

Shela所在的古巴馆干脆将盖章台移到场馆外面,并用铁链将章子链了起来。更多场馆把印章收了起来,不再提供盖章服务。在白俄罗斯馆,工作人员同样挂出 了纸牌,上面直截了当地写着“没有章”。“他们做的就是盖章盖章盖章盖章,根本就不看我们的馆”,一位挪威馆的工作人员在面对上海电视台的摄像机时忍不住 痛哭。

泰国的Saranpat告诉记者,盖章的人群不时地与工作人员发生**,最后他们干脆把印章放在桌子上让人们自己动手,导致的结果却是更加混乱,中国人自 己竟然也打了起来。打斗密集地持续了两三天后就没再发生,因为印章也被偷走了。

Saranpat很不理解,他们的场馆设计用很多技术手段设计了逼真的互动体验,依然有很多中国人进来只是盖个章,然后就匆匆寻找出口。

对这一点中国人看得更清楚,一位经常出入世博园的上海本地记者说:“其实世博会更像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游乐园,人们来这里玩耍,心态和旅游没有区别,那些代表现代科技走向的技术既没人懂,更没人看。”

而“盖章”则不一样,这在中国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有时候甚至是一种文化。有一次,白俄罗斯馆要送一个平板小推车进园区,最后盖了十多个章才获得批准。 每一次填写表格,都是疲于奔命地在楼上楼下四处寻找那些手握印章的人。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社会系统,所有人在找人办事。在我们国家,一个章就足以通过所有审批。”梅芳无奈地说。

失去尊严的地方

一群筋疲力尽的排队游客终于情绪失控,他们在场外齐声大喊“纳粹!纳粹!”,以致于德国馆不得不向园方要来了更多的保安。

每一天发生的零星不快,并不足以阻止游人的到来,相反,在开园初期遇冷之后,每天游客数量都在节节攀升。每天游览人数已经从最初的每天20几万人上升到现 在的45万人以上。

顾晓芳是江苏一家国企的员工,6月初她被单位组织前往上海参观世博。在人满为患的沙特阿拉伯馆,她看到很多散客因为长达5个小时的排队时间而瘫坐在地,这 个过程中大人们没有机会上厕所,小孩子们开始随地大小便,有的人开始打牌玩游戏机,更多人无所事事。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了恐怖的春运。

闷热潮湿的上海加剧了人们的烦躁。上个月德国媒体报道,一群筋疲力尽的排队游客终于情绪失控,他们在场外齐声大喊“纳粹!纳粹!”,以致于德国馆不得不向 园方要来了更多的保安。

顾晓芳认为网络上把园区里出现的种种不文明现象都归结到游客身上并不公平,在她看来,超长的排队使人们失去了尊严。“园区可以修得很大,蛇形栅栏可以设置 得很弯很长,人们的耐心和体力却是有限的。”

在志愿者蔡雯俊看来,很多时候园区和游客需要共同改进,比如世博文化**的6楼有几家餐厅,前来就餐的人可以由餐厅人员带领直接上楼,但是很多人并没有途 径可以订餐。蔡雯俊和她的同伴做过尝试,他们试了包括查号台在内的各种方法都没有找到订餐电话。“我们都联系不上的话,游客更不可能了,最后他们肯定就要 开始抱怨。”

来自上海第二工业大学的刘永生是该校志愿者在中国馆的带队老师,她认为在排队两三个小时后人会极端疲惫,场馆方在设置上可以更加人性化。她举例子,在中国 馆南广场排队的游客通常比较长,平时尽量安排到伞亭处,如果遇到天气炎热的情况,就把队伍再往里放,一直排进手扶电梯,“让游客觉得毕竟是进馆了,这样就 可以很好地安抚他们的情绪。”

然而陆续增加的旅游人数,无疑还将对园区公共服务构成持续挑战。公共汽车站大部分时间人头攒 动,尤其是世博大道线上的乘客时常需要分流到过江线上,再从就近站点步行到达场馆。

就在顾晓芳参观世博园前后几天,世博局发布的旅行社团队入园预约情况信息显示,**、5两天的预约团队数共达到9152个,预约游客人数共达35.35 万人次。截止5月底,世博局票务**提供的数据,已售出的3771.2万张票中有接近三分之一是团体票,而其中大量是单位采购的“福利票”。到上海看世博 在很多地方更像是一项任务。一位在重庆工作的女士因为害怕拥挤的原因拒绝参加世博,而被所在工作单位罚款1500元。

中国成人礼

世博会不止是拍个照,盖个章,不理解世博真正的含义,无以理解现代化

在园区的许多角落,游客似乎正在让世博会走向尴尬。在靠近美国馆的吉野家,欧洲广场附近的肯德**餐厅,在公交车站,不时可以看到**的人群。人们因为碰撞、排队、踩脚而爆发了各类口角。

成年人们看起来兴奋而富有激情,同时像小孩一样易怒。他们中的很多人从周边的江浙一带赶来上海,心情迫不及待,然而从每天早上排两小时队进园开始,这一天 的游览就注定是一个极费体力和耐心的工程。

阵雨不时地袭击人群,在那些拥挤的队伍里,撑伞的人们互相把雨水滴到周围人的身上,然后开始了互相指责。6月27日早晨7点钟开始,南方周末记者体验了一 次两个半小时排队入园的经历。游客的争吵从未停止。两位来自香港的游客在队伍中为人劝架,他们对园方表示不解:“明知道每天队伍都这么长,上海最近又每天 下雨,为什么不多盖一些遮雨棚?明知道每天好几万人等着入场,为什么不把开馆时间提前?”

登山日记 7月22日 出山 到喀什

早早就起来,马翔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喊了一遍,终于把大家都叫得坐起来了。开始做早饭,天还黑的很,只有远处微微的一片光晕,预示着太阳会从那升起。把鸡蛋放到锅里,小白说希望几天不要有破蛋,不然又蒸不了豆沙包。此时天居然已经几乎全亮了。大家吃完饭就开始拆炊事帐了。我在灶台前坐着看着四围的墙的顶棚一个个被拆走,先是门这边,然后对面。里面顿时变得很亮,通透的亮。看着明亮的灶台,我忽然想起刚来的时候,刚开始搭灶台的情形,头很痛的去找石头。把所有的鸡蛋都煮了,然后把能找到的都找到,能放的香料都放进去,煮出一锅黑乎乎的东西,不过闻起来确实是美味无比啊。当顶棚也被揭掉,就像完全露天的时候,我抬头看看天空,真希望时间凝固。把本营的垃圾一个个捡着,这个或者那个,曾经熟悉的垃圾,睡觉的地方,从喀什带过来的一包沐浴露和牙刷,最终又塞到包里,带出山。

杨三拿着望远镜,忽然说驴队来了。那驴队从远处看过去就跟小马群似的,在高原上跑得很快。就是几个小点在不断的移动。高原的云朵在地面的影子那么变幻和美丽。早晨的阳光倾斜的厉害,背后的慕峰遮挡的很多,在下面的山沟处投下它的影子。好多人昨天已经换好速干衣裤,我还没换。到走的时候才想起来,遮阳帽也忘记拿了,还带着用了一个月的抓绒。出了山肯定热死,但是头发是没法见人的。

驼工上来了。桑丹拿了奶茶来给我们喝。其实我们是自傲又自轻的,不善与人混。其实桑丹,重庆人,阿苏都是很热情的。李大师不亦乐乎的卖东西。

阳光已经到本营上面了。C1的位置已经不太好辨认。我回头再看一眼慕士塔格,她依然那么美丽,又带些神秘和陌生。离别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么不舍,只是离开,这是我必须要做的。

出发,背上小包,跟桑丹挥手。跟着小毛驴,现在脚步轻快,完全不觉在高原。一边走一边回头,每次看到的雪山都不一样。来的时候没有能够记住她的容颜,什么风景也不记得。此刻的慕士塔格更完整的呈现在我面前,不似在本营看到的那样紧迫,那样局促,而是庄严的展示的她的神圣。半天空悬挂的云朵那样的可爱,像是俏皮的孩子。

巨石,小溪,打水的妇人,繁星般的羊群,酷似蒙古包的白房子,太美了,我无法承受的美。慕峰又一次用风雪为我们送行,就像她迎接我们一样。我想,这个夏天永远会让我感动和感到温暖,永远让我怀念。

回望

渺小的我

湖边

那山

登山日记 7月21日 打托包

今天把本营的装备都打托包,忽然风很大,吹走几个帐篷。多想像风一样吹过这山坡去。

晚上,大家的气氛很奇怪。都知道要走了,而进山就像昨天一样。明天,驴子就上来,把我们的东西都背下去了。说什么怀念,说什么舍不得,亦或是多想走,都显得那么无力。我只是希望这些日子可以真的留下来,这些回忆可以不要变色。大家话语中的轻松含着太多东西。其实每人都有一份自己的感觉吧。每个人怀念的东西都不同,每个人遗憾的东西也不一样。是不是要在仔细看看这个本营帐,顶上的天花一格一格的,白色和黄色的框,老是向一边歪的柱子,老是漏风的门帘。

十五个人,一边睡7个,一边睡8个。那边是曹内脏,棍,情种,李禽兽,张立恒,李铖,大师;这边是赵本山,杨三,周斌,大脸,小白,我,雷,马太太。记录一下吧,舔了二十分钟才张开的香肠嘴;从刚来我给他第一根肠开始,就一直肠胃坏掉,喝白粥;天天给老婆写情书,唱情歌;年龄不断的跳跃,非要把剩了多少袋行动食品,方便面,压缩饼干数出来;不断打电话,不断雷人,不断自拍;最严重的高反者,教授的儿子,带进山的书是GRE和电子XX;天天晚上看书看到三点,做饭,修发电机,背东西,全能好男人;有八个女朋友,体力暴好,后来发现有点魅力;最喜欢看书,在山里越看越帅;睡觉叫个不停,跟大脸形影不离;吃饭抢个不停,天天被骂也不生气;天天干活,最爱工作;败家,贪玩,爱帅哥;恶心,自恋的;特别土,土的掉渣的。

可是就是这样快的,我们要离开了,那就哭吧,哭到自己睡着。

那时

南瓜

登山日记 7月20日 本营腐败煎炸 吃坏肠胃

睡到自然醒,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只是于当时的我而言,似乎没什么动力。今天就在不断的煎蛋,炒蛋,炸肠中度过。然后吃瓜,吃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是赵本山生日,准备作一个蛋糕。于是就把行动食品中的巧克力都挑出来,化巧克力。流动的巧克力总是充满了温情。棍喝了好多,我也喝了一些,实在是挺好喝,可是又太甜太腻。红绿豆用高压锅压一压,然后捣成泥。浇上巧克力。Sanmde拿来作蛋糕专门用的松露油。白凌用哈密瓜刻了一个生日快乐,我用哈密瓜丁摆了一个大大的登顶。至此,仪式般的结束。我拿了一块给sanmde,可是他好像去本营另外一边了,只好先放下。

吃完蛋糕,开始准备做晚饭,做南瓜饭。切南瓜的时候想到一些事,过去了吧。南瓜饭很好吃,他们说南瓜饭做出地瓜味来了。

今天吃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晚上肚子就不舒服了。半夜肚子里打架,然后就上吐下泻,实在是很痛苦。

这无疑是最开心的时刻

我是大厨

天地很大

登山日记 7月19日 上C3,撤回本营

今天是最后一次上升,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慕峰上了,最后一次上雪坡。天气好的出奇,没有什么风,静谧而又神圣。只是我们的这处打扰,不知道慕峰会不会介意。

开始的时候,马翔在前面走,我拼命赶,可是赶不上。这儿的雪面已经与C2下面完全不同,不再是光润无暇的肌肤,而是像沙丘一样,被风吹得一层层的印子。雪面很硬,看的出来这上面风一直很大。白凌走路的节奏是慢慢走,不休息,而我走上十步二十步就要歇一下才行。很早就看到C3了,听他们描述过C3,巨长无比的一个大坡,看到C3才是这段路程的刚刚起始,怎么走也走不到顶的感觉。C3的黄帐篷确实很真切,很真实,似乎跑上去就到了,可是就是那么遥远。不过这一路的风景倒是帮我分担了不少。一边是接着天际的山脊线,一边是旁边的山峰,很美的形状,然后随着我得脚步一点点变换着它的形态。

我知道我一直在往上走,只是走到后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越走越轻松,越走越快。脚下生风似的,不知不觉就加快脚步,刷刷的就冲上去了。这段路比我想象的轻松多了。我坐在C3发呆,yy自己之前如果上来的情形,会是什么样子呢。C3现在风挺小,阳光也很好,但是坐在外面还是吹得发抖。就这样傻傻的坐在C3外面看阳光,看雪,看远处的山,看下面慢慢移动的人影。登山的感觉,攀登的欲望,我现在才感觉到。和小白躺在帐篷里昏昏欲睡,等了两个小时,张立恒终于上来了。看她状态很不好,能走上来真不容易。

把C3我们的睡袋,防潮垫,食品什么的打包,把帐篷里清干净,准备下撤。马翔忽然发飙,说要在帐篷里开会。可是有什么好谈呢,当时大家都是心里有疙瘩的,有些话也未必听得进去,未必说得正确,回来之后不介意当时的说话就好。只是想着自己这么好的状态很郁闷,上C3四个多小时,下撤得更是快,半个小时就到C2了。

在C3的时候,李国伟就一直在对讲机里叫我们,他们从本营上C2,然后一起撤C2。可是我听到那声音和口气都那么像克珠,唉,幻听了。下撤的时候不断回头看,想快点回本营,又想待在这山上。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慕峰上了,我要多看多少眼才能一世都记住她的容颜,不会忘掉;才会记得这山的线条,上面的雪印;才会记得此刻的感受。可我知道,这段记忆,这片风景终究会糊掉,终究会淡掉的,那就再多看几眼吧。

到C2的时候,还是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风声吹过。让我想起似乎是06年或者07年的冬天,在桃源仙谷攀冰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帐篷钱,听风的声音。我爱这寂静吧。

大师上来了,然后何锐和杨三。小白下来后就开始拍广告照,跟出发时拍照一样,这像一个结束仪式。然后大师要拍白鸽的MTV,于是就一堆人在那搞怪。等张下来,拆好帐篷,打好包,已经很晚了,开始往下撤。C2不见了,只留些痕迹。很残忍的说再见,再见,C2;再见C2后面的大屏风;再见,慕士塔格。我们不会来打扰了。

撤到C1还是挺久的,包特别沉,压着身体,晃晃悠悠的,很容易失去平衡。男生的包更沉。到C1后,包上又打上外挂,登山靴,踏雪板。如果这个重量往上走,肯定不出100米就颓掉了。天已经开始变暗,撤到一半已经全黑,几乎看不到路,不断摔跤。张还在很后面,估计他们撤下来要夜里一两点了。很替他们担心,开始轮流出去找山上的亮点。

不过还是撤回本营了,漫长的一天过去了,离去的时候到来了。我曾怀念的人。

好像也没那么冷

这个好像是我

他们上来

登山日记 7月18日 上C2 教练出山

早早起来,这是最后一次往上走了。何锐已经在给我和张做早饭。本来是说要做皮蛋无肉粥的,但是何锐说怕我们不够吃容易饿,还是做炒饭比较好,可是做的炒饭实在释太干,噎的慌,我和张最终还是搞成了开水泡饭。

出发,说不出来的纠结和难过。别说后会有期,这首歌居然叫这个名字。

跟张吭哧吭哧的往上走,本来说好两人一起走的,因为这样走比较有意思,两个人也不会觉得太累,可是走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力气说话。张立恒走得友挺慢,要是我那么走,怕会颓掉,之后自己在前面慢慢走。很久没有上来了,从上次从C2下来,到现在很多天了。往C1的路已经变了很多,雪基本上都化掉了,以前插的标志旗也倒下了。我拐过去捡了一支,本来还想插在包上走,后来还是拿在手上走了。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拿着标志旗,想着第一次上C1时候的情形。跟着脚印和标志旗,在斜坡上走之字形的横切路,走得脚踝很累。不过却一直这样走着,寒冷雪面上的冷空气吹在脸上,格外的清醒。而现在全是碎石坡,走起来也从不感到绝望。

对讲机里云旦忽然叫我,我知道他们的确是要走了,我再回头,那顶黄帐篷肯定就看不到了。然后原来那帐篷下面就会长很多的青草,黄嫩嫩的,招人喜爱。就跟07年一样。不过新疆没什么雨水,很旱,不知道会不会长出来。

到C1了,张立恒还是看不到影子。C1的阳光很好,我脱鞋倒在帐篷里,阳光晒得脚很暖和。忽然不想以后待在深圳。不过也就是随便胡思乱想。在C1等了一个多小时,张立恒终于悠悠的上来了。换了鞋接着走。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很快就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往回看,无尽的雪山,和远处的山峦,阳光下面,一切都那么纯净。一个人的攀登,滋味多么美妙。

不想再问自己为什么,这一段就不写了。

上C2之后,熟悉的C2帐篷他们在里面聊天煮水喝,可是化雪的速度赶不上喝水的速度,老是处于一种没水喝的状态,很无奈。

耍酷

摆拍

登山日记 7月17日 收到登顶消息 队员下撤

早上睡到好晚起来,昨天聊天聊的太晚了。没怎么吃早饭,然后就准备接应没有冲顶先下撤的队员。杨三最早下来,然后是棍,还有锐。杨三看起来瘦了好多,眼窝变得更深,脸颊也陷下去了。大大的拥抱一个,喝了好多水,然后是莲子枸杞粥,一遍和面,一边聊天。离别几天,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们了。揉面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做成各种形状,各种味道。揉面的时候想好多的事情,让揉面的动作变成一种肌肉的动作。我在期待一种东西,似乎近乡情怯。冲顶队员也下来了。先是教练,去Sanmde那里要了可乐和雪碧,偷偷摸摸的抱回来。然后陆陆续续其他人也下来了,大师和大脸。坐在炊事帐又想哭,现在看来真不应该。跑出去,坐在大石头上,掉眼泪。克珠又来劝我,逗我笑。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开心一点。克珠咕哝着说明天不会走,可是我知道会走的。就像今天看到雷说得有始有终。

不想做晚饭,锐切了很久的牛肉,然后开始做牛肉粉丝。其实让刚下来的人做饭多不好,可是就是不想做饭,就坐在大石头上待着。锐让我看着高压锅,他去打电话。可是我竟忘记了,后来闻到糊味才慌手慌脚起来。那就还是做饭吧。于是择木耳,然后开始炒菜,炒鸡蛋,炒圆白菜。此刻离我第一次给大家做饭有好久了吧。

似乎还没有写今天登顶的事情。沉寂的本营,总是盼望着一丝扰动。对讲机传来大师的声音。听到他开始说登顶了,清华大学登山队登顶了。是兴奋还是什么,这一年来就是为了这一刻啊,可是这一刻来的时候是多么的宁静,多么的一种放松。大师说到达高度7464,教练以天气太差为由,认为到此处就算登顶。跑过去跟阿苏他们说,然后跑回来暗暗平静。这个结果总是比没有登顶好很多的。不过对于没有到达真正的顶端,心里还是有些纠结。那样站在顶峰的感觉是不是不一样。想起05年的跪拜念青,那样的在顶峰的骄傲和释怀。那些在上面受苦的人儿,可以在本营睡个安稳觉了。

玩飞盘,踢海绵球,现在竟也能跑了。然后帮我找对讲机,除了做事情,说话显得好奢侈。那还是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上C2,估计要走一整天。明天,明天一切都安宁了。

在睡袋里睡不着,想起来在北京期盼着早点出发呢,现在却已经要出山。要结束了,我在这里经历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从北京上火车,到乌鲁木齐,在喀什做前站,买东西,逛,进山。到现在在山里待了好多天了,过着走走停停,吃吃睡睡的日子,在上上下下之间纠结,在放弃和懦弱之间纠结。渐渐平静下来,就像这深夜包围了我。

登山日记 7月16日 A组冲顶失败 B组上C3,白和李下来又上C1

早上定了闹钟,想着闹钟之后起来,就可以等他们登顶的消息。醒来之后,对讲机一直很安静,奇怪的安静,没有消息,等得太痛苦了。后来知道他们十点多才出发,然后开始计算他们的时间,其实之前一直都很坚定地认为今天一定会成功的,可是对讲机里开始有声音,说绳子,安全带,说什么什么问题,然后似乎又是找不到路,一片混乱。

后来听说B组都上C3了,背了很多东西上去,可是C3风太大,搭不起帐篷,这些都是后话了。

昨天sanmde在我们这吃了一口面,后来因为面里面没有味道的汤,只好回去自己加作料。今天在对面商业队腐败的本营吃饭,吃了好几个菜,然后喝可乐。本来想喝点啤酒和红酒,发泄一把,后来还是忍住了。

不过A组,B组都在C3,我们在本营的日子似乎更加有种滋味。白凌和李铖下来了,16号冲顶的计划变了,他们在C1待太久了,本来是要今天接应下撤的冲顶队员的。他们本来想直接上C2的,但是没有鞋,也没有踏雪板。其实说起来,为什么只有十四双踏雪板,或许只有当事人当时才能体会这种心情,即使现在写日记,也已经不能完全体会,不能表达。

而现在是四个人的纠结。已经回来就不谈了。

白凌他们走后,我又开始哭,sigh,还是不要哭了。写心里的东西,又似乎不是心里完全的想法。有些东西不敢写,也不想让它在心里滋生。写出来的东西最终也没有放在本子上。之后在帐篷里睡觉,太阳晒的恍眼,很晕。

无名尸,咔咔